Bad Wolf Girl

给我更多bg...

岁岁有今朝(豪洛)

哇哑七的视角,爆哭。

森白:

#追龙


#伍世豪X雷洛


 


哑七撞见过很多不为人知的小事,不过他是哑巴,费事同人讲。


跟肥仔超揾食那段日子没有其他人想象得那么光鲜,卖粉,收数,劈友,哪一样不是要跟亡命徒交手,当然伍世豪能打够骡吃得开,四兄弟拍住上,多数时候逢凶化吉。


那少数时候呢?


每次伍世豪顶着开了染缸铺的脸冲在最前面为兄弟开路,跟在他身后的哑七都会看到那个精致得体的身影出现在附近。


对比鲜明,伍世豪有多狼狈,雷探长就有多风骚,好似天要注定让雷洛知道,他看中的小卷毛正在摸爬滚打,淬炼成雷洛的一柄利刃。


雷洛没有像他们初遇那阵,亲自出面来摆平,大探长走的是一条干干净净的白道,始终要跟混黑的划清界线,而事实是,往往在刀尖擦过他们的头皮时,总有那么几个吃皇家饭的差佬出来喝止。


伍世豪说自己拜得多关二哥,自有神明庇佑,哑七心道,那是洛哥庇佑。


雷洛是个心机重的,每段关系盘算得清清楚楚,偏偏对着那只卷毛狼狗就不计较,或许彼时二人的地位天差地别,又或者雷洛本身就偏爱这个后生仔。要救伍世豪不过是大探长手指头一勾的事,小事一桩那就没必要提。救过人一次,有点小钱就迫不及待往他怀里塞,知道他救过那么多次,恐怕把命都给他。


中秋那晚是伍世豪唯一一次看见雷洛,撞破他窘迫尴尬的雷洛。大探长拍拍他的肩膀说,有人天生爱钱,有人天生不爱,放过他吧。


眼睛闪着狡黠的光,比那中秋的圆月还要明艳。雷洛总会指点出一条明路给他,那他便按着洛哥铺设的路走下去。


雷洛生日那天有邀请他们几个过去。哑七看着平时不怎么捯饬的伍世豪穿得西装骨骨还梳了个油头,倒模一样按照雷洛的派头来装扮自己,不免有些好笑,乌泱乌泱捧了个金寿桃去到门口,一眼看见他洛哥牵着未婚妻的手跟人谈笑风生,俗气的金寿桃与西式宴会格格不入,多少有些意兴阑珊。


刚要离开就被眼尖的猪油仔逮住:“来到都不上去祝贺几句,洛哥最喜欢收金器,遮遮掩掩做什么,舍不得呀?”


他被猪油仔推着攘着上去,雷洛一看到他,眼里藏不住笑意,替他正了正打歪的领结:“这样穿不是挺好看,我看中的人,一表人才。多谢了,贺礼我收下,到你生日,洛哥回你一份厚礼。”


哑七很少见豪哥被西装束手束脚,还能笑到眼褶子都堆出来。


等不到伍世豪生日,豪哥变成跛豪。


他的命没给雷洛,用一条腿抵了。哑七不精通做生意,不知道这盘数该怎么算,或许这笔帐连日后那两个黑白二道只手遮天的人都算不清。


反正大家有眼见,雷洛带着伍世豪平步青云,扶摇直上。那个费了大力气要复健的男人终于接受现实,拖着一条瘸腿,接过兄弟送的拐杖,坐上洛哥给的位置,成为港九新界的话事人之一。


有人说伍世豪用一条腿换来荣华富贵,伍世豪拄着拐杖笑了笑,从不在意。


直至言语转了风向,颜童的人非来到他面前说,雷洛不止爱吃软饭攀龙附凤,现在连跛佬都攀上。多得雷探长,一个后门养活了港九新界所有伙计……哑七刚要出手,被伍世豪拦住了,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柄拐杖被豪哥生生敲断,断的还有敢到伍世豪面前来嚼舌根那个人的腿。


人正捂着小腿鬼哭狼嚎,伍世豪用别扭的姿势弯腰捡起断成两截的拐杖,跟他们说:“唔好意思,糟蹋了你们的礼物。”


伍世豪生日那天,大威找了个老师傅给伍世豪订做新拐杖,让哑七去取。哑七发现新拐杖跟大威选的样式不同,又是摇头又是摆手,呃呃唔唔要表达不是这根,做错了,老师傅托了托老花眼镜指着外面说,那是他吩咐做的。


外面那辆车从狭窄的门口经过,哑七眼力好,看到车里面坐着的还是那个不曾被岁月折损精致的男人,如昔日在伍世豪背后打点铺排。


最终雷洛没有出现在跛豪大排筵席摆在九龙城寨的寿宴,不是对这块三不管地带有阴影,而是外面几百对眼睛正等着他行差踏错,他不便也不该跟黑道大佬明着打交道——而那根送的拐杖也被藏到不知那块旮旯。


它雅致精巧到,伍世豪都不相信是出自他几位兄弟的眼光,还咕哝道华而不实,赶紧给我换根实用的。


隔天雷洛给宿醉的伍世豪送去颂猜的把柄,伍世豪醉到第一次在雷洛面前管不住自己的嘴巴:“洛哥,你话送厚礼,我以为你会送根拐杖给我。”


雷洛内心咯噔一下,酒醉的人三分醒,酒醉的人吐真言,原来伍世豪没有放下过。他还是不动声色,往前俯下身体拍了拍伍世豪的脸:“那你以为叫我一声哥,我是不是应该叫你豪仔?”


那张让女人神魂颠倒的脸就这么凑到自己跟前来,平时伍世豪不喜欢男人喷那不阴不阳的香水,亨特身上那股子浓郁味道就熏得他头昏脑胀,而雷洛不同,他也有香水味,正如人一般,点到即止,不让人犯恶心。


“阿豪,来,醒醒酒。”


他早就醒了,他听到,洛哥喊的不是“豪仔”,猪油仔是仔,他是阿豪。


就算今时今日他养起整个差馆,伍世豪还是将雷洛放在一个比所有人都要高的位置。那个男人跟他们这种在下边血拼生死的兵不同,他高高在上,他雍容华贵,就算他吐着血缩在自己怀里簌簌发抖,也是不可折辱的。


可能“阿豪”这三个字含着雷洛做人的七分圆滑,那里面到底有三分兄弟情。


“来啦,你的礼物,我祝你年年有今日,岁岁有今朝。”


“洛哥,昨天才是。”


“乞人憎。”


后来伍世豪放了越来越多针到雷洛身边,肥仔超出册,雷洛跟他说,市场要一开四,英国佬话嘅。


丢你老母英国佬,一息之间风云变。


雷洛早就知道玫瑰是伍世豪一手养大的阿花,他总是纵容阿豪在他底线边缘横行霸道任性妄为,甚至插针。正如伍世豪知道雷洛的所有“为你好”都出自真心,所以他忍住了江湖血性,学会收敛,穿西装梳油头,一根拐杖拄得四平八稳,除开割掉肥仔超耳朵那次。


还有这次,怼冧亨特个冚家铲。


“今晚你让我很生气。”


雷探长,你知唔知,你生气个样好动人。


伍世豪知道雷洛是要离开香港的,他忍到雷洛要走的那晚才动手。


他应该会赢,他以为会赢,他趴在电线网上——正如这篇龙蛇混杂的城寨,纠缠密布,将他困身在方寸之间,他想起雷洛说的话。


“我不是万能的,我不能控制所有事情。”


“你要听我讲,我都是为你好。”


伍世豪终于选了一条不经雷洛安排的,不归路。


哑七故意无视黑洞洞的枪口,望向吊挂在电线杆上鼻青脸肿的伍世豪,临死前想起那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,他不讲就没人知道了。


忽然听见雷洛的脚步声,哑七不会说话,但听力灵敏得很,雷洛走路向来从容舒缓,这次略显焦虑急促。雷洛总是以优雅姿态碰见伍世豪最无助的一面,以前是,现在同样。


也有点区别,雷总探长慌了。


哑七听见扳机扣动的声音,慌张的脚步声越跑越近,哑七向豪哥笑了笑,那双皮鞋正是伍世豪托上托找一位已经退休的老师傅专门订制的,混在一堆礼物中庆贺雷洛成为总探长。


嘭——


哑七眼底起了一片血雾,恍惚间他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家朝他走来,是面容衰老的伍世豪,拄着那柄华而不实的拐杖,没走几步,另一位也出现,他阖上眼睛。


原来有些事他不讲,当事人都知道。


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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